第172章 0172 所有的东西，都不对了（1/2）
忽而闻言，云山却是立即就停下了流转的眼力:“幻术？”
“不错！”
“大庭广众之下驱灵施法，师伯就不怕被别人察觉到吗？那些人——”
看出了云山的怀疑，也看出了云山的担心，然须方对此，却是儒目一厉，就尽付了一声冷笑:“哼，修界中没人敢自称见过一切，懂得一切。纵是他们身居九重，可俯瞰全部天下，也难识昏暗角落里的一些僻怪。”
“你可莫要小觑了任何人。”
“至于此亭——”
顿了一顿，须方便就盯着自己的脚尖，并轻轻地挪了挪脚步，蓦地沉声道:“此亭有镇宗之力！但若宗门倾覆，它却也有毁灭之能！一旦……一旦你控阵之时，生了谬误，要记得，空间的撕裂、大地的震颤、所有的乱流，都必须导向这底下。”
“与敌偕亡！玉石俱焚！”
先有语意不畅，后又狼猛蜂毒，这种表现，可尽不该涌现在须方这种久居高位的人的身上。
眉头一下子就拧了个逝世逝世的，就像是麻绳打了个逝世结。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云山便就移开了与之对视的眼力，阴森不解地看向了脚下。
“祖眼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
“为何要此时冒险与我接触，而且还是这种场合？差人来不行吗？以玉传信也不行吗？”
“事情生了变，可我查不清毕竟是哪里生了变，这谷内所有的东西，都不对了。”
“东西？人也算是东西吗？”
“自然是东西！”
“所以，那我岂不是谁都不能信了？”
双簧式的应答，突兀地止了。
因久久不得回应，云山的脑袋，登时就又昂了起来。一息，两息，三息……如此静默，却是直到过往了整整十息，他才看到须方瞥了他一眼，接着就又愁眉不展地扭过了头，仰首看起了忽有浓云遮月的天空。
“谁都不能信。”
“那你呢？”
“一样不能信。”
落语便是一震，瞳孔也一霎骤缩！
云山竟是头一次感到这事情的棘手程度，远远超乎了自己的预感！
是的，很棘手！
棘手的不止有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更还有什么隐在暗中的东西！
在第一层躲匿着敌人的黑暗的底下，必定是还存在着更深一层的黑暗！
由于这种要否定掉全部世界的语气，可尽不是经历了一些小打小闹就会涌现的转变，而且还甚至都包含了自己在内！
到底是何等样的惊变，才会令一个人的世界观完整颠覆，并产生极度的不信任感、彻底的自我猜忌？
他可是曾经试图杀逝世过须方啊！
若抛弃了宗门的纽带，他俩之间的关系，可并不比生逝世仇敌好到哪往！
但为什么——
终极所有仅剩的信任，又都会凑集到了他的身上？！
……
见得身前的子弟陷进了沉思，须方倒是又正常了过来。续又凝视了云山一瞬，他便迈着再未见了沉重的脚步，错身而过，跨出了此亭。
“明日的煅念劫，警惕些！那元蛊破碎的弊病，一时半刻可还消解不了。”
什么都点了一下，却又什么都没阐明确，似乎倒还落了个轻松似的，他此时翕忽几步，竟就飘然远了往！
但却还未等其消散，云山便就忽然反响了过来。
腰身一扭，更就高呼出了声:“师伯，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又或者知道了什么啊？总不会连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有吧？还有，这底下的熔炉里，又到底有什么啊？”
“不知道啊不知道。”
“我一概不知，不要问我。”
“所有人都只是在猜啊，我又能知道些什么？他们在猜，我也在猜。他们猜我的安排，猜你的任务，猜你的能力，我猜他们的人手，猜他们的应对，也猜你的极限。猜来猜往的，这全部白龙谷，实在就是一团乱麻。”
“你这把刀子，就不要再猜了。刀子一旦有了犹疑，可就没什么用了……”
听到覆信渐远，而须方的口吻中，也流露出了一抹心烦与不愿意解释，云山的一双眉头，便就再度皱了起来。
呼声很大，却似乎并没有流传出很远，亭外的月色与暗影里，也没有因之生出什么变更。
确认了这个阴阳亭里，确实存在着某种隔尽性的气力，愁闷地盯了须方几眼之后，他便也就放下了心来，并重新转回了视线，打量起了脚下骅白铜铸就的基面。
所谓的“秘境熔炉”、“中心秘境”，实在都是指的白龙谷地底下的这处空间异境。就像是将钢铁烧熔之后，再进行浇模制器一样，即便匠人的手艺再如何高超、操作再如何熟练，也会在冷却后，于其内部留下一二空隙孔洞。
人造之器皿如此，自然之天地也如此。
这空间异境，实在就是一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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