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神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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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初宁心中的怀疑，豁然豁达。

素天心和无庸，从来不曾疏忽过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给她一场人生历练。她是个带着耻辱出身的孩子，从一无所有、受人唾弃开端，可正因如此，她才更能领会到弥之力的可贵。

初宁稳住心神，喃喃自语：“可就算弥之力在我身上，我也并不知道该如何运用，现在又能怎么办……”

忘忧淡淡地一笑：“没关系，还有我，我从小别无所长，就是爱好看些古籍和志怪消磨时间而已，我恰好看到过记载，弥之力加上一颗情愿就义的心，可以逆转一切，甚至生逝众人、肉白骨。”

她指指自己的心口：“朋友一场，我帮不上你别的，不如把这颗心给你。”

初宁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响，赫真已经挣扎着站起来，口中发出呜哭泣咽的声响，，却由于伤口太深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用力摇头，想要禁止忘忧，可忘忧抬手一档，一团幽黄色的亮光便横亘在两人之间。

忘忧很少应用术法，少到几乎快要叫人忘记了，其他她也是一个通晓驭灵术法的人。她的术法并不算强，可由于赫真刚刚受了伤，拦住他也足够了。

隔着那团雾气一样的光明，忘忧从容地开口，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赫真，我不是自裁，而是摆脱。王族之人剖心，不会逝世，只会成为行尸走肉，从此再不知作甚喜、作甚哀。”

赫真倚在那处拦住了他脚步的光明上，缓缓单膝跪倒，那是天马向新主人臣服时的表现。他把额头抵在亮光上透出一只纤细手掌的地位，只要刺破他的眉心，便可以收服他成为契奴。

忘忧与初宁都明确他的意思，契主所受的伤，都可以转嫁给契奴。他与忘忧，遮遮蔽掩了这那么久，由于他舍不得天马最憧憬的自由，而始终不愿吸收忘忧一厢甘心的接近。到他愿意拿自由来换时，已经迟了。

“不行的，”忘忧轻轻摇头，“更何况，我也并不想吸收你做契奴，你天生就该自在奔跑，是我奢看的太多。没有了心，对我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可以吸收景桓做我的丈夫，甚至可以给他生下新的继续人，有景氏支撑，假以时日，忘欢就可以摆脱王后的把持，成为东齐真正的王。”

她努力压住声音里的发抖，可是那团光明却克制不住地抖动起来，泄漏了她此刻心中的波涛。

赫真憧憬自由，她何尝不是，过了今天，她可以拥有众人艳羡的一切，唯独会失往此刻心中最珍视的东西。

那团光明渐渐弥散开来，把忘忧全部笼罩在其中，又慢慢淡往。初宁站在一片浓雾之中，觉出似乎有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忘忧的声音，在她耳边极轻地响起来：“实在我很痛，必定不要辜负了我。”

初宁看见赫真挥动拳头，朝向一片虚空用力砸了几下，便知道忘忧的话是只对她一个人说的。她轻轻点头，在心里说，必定不会。

黄色亮光中心，浮起一团血色，渐渐将整片亮光都染红了。浓雾一样的微光逐渐笼罩在每一个人身上，又渐渐淡往。暗道之内，消散的那扇石门，又重新涌现，可忘忧却已经消散不见了。

石门发出一声极其稍微的响动，借着“吱呀”一声，开启了一道缝隙。

赫真喉咙上的银针，掉落在地上，那几处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确实地说，并不是愈合，而是银针刺破血肉的过程，在术法的作用下被还原回往。

没有心的人，是没有资格进进王都神殿的，忘忧偏离的命运，也已经被术法之力还原回位，也许此刻，她已经坐在景桓的身边，跟他商议该如何从这场乱局里，为景氏谋得最大的利益。

她的余生里，再也没有一个朋友叫初宁，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叫赫真。她在余生里活着，也跟逝世了没什么分辨。

景元一低头看了一眼赫真，用语言再次补了一刀：“怎么？哀哀欲尽，想殉情么？”

“殉什么情？”赫真站起来，“老子得进往给她报仇！”

石门推动时，发出烦闷滞重的声响，石门另一侧，跳动的火苗拢在蚌壳之中，每隔三步远便有一处，将室内照得明亮如昼。

狭长的通道尽头，姬重光坐在正中，无哀无喜地看着走来的人。在他身后，站着书生样子容貌的君看，错后半步，可是看起来却更像这里的主宰，连姬重光也只是他手中的一只木偶。

君看仍然带着那副温和的笑意，看着初宁，转过火对一旁的人说：“我认为你和景叙的女儿，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现在看来也并不是，至少她能找到两个愿意为她出力的男人，也算是有本事了。”

初宁顺着他的眼力看往，素天心站在一根宏大的石柱侧面，几乎被完整遮住，双手和双脚上，都系着铁链。

听到这种半是寻衅，半是耻辱的话，她也不恼，只回了一句：“当年的赌约还没有分出输赢，说这种没意义的话做什么？”

君看呵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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