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6）
站在齐胸深的海水里正打得水花四溅，除了匕首是橡胶做的假刀外，其余的都是真踢真打，连护具都不戴，有的从浅水打到深水区，在水下厮杀得难解难分。
有两个战士水淋淋地爬上岸，一个捂着流血的鼻子，一个走路一瘸一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操，你他妈的手真黑，哪儿软乎往哪儿打……”
占了便宜的一方则表现得很谦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措施，谁让咱拳头太硬呢。”
段鹏和林汉见李云龙来了，连忙跑过来敬礼。
李云龙绷着脸道：“你们分队的副业搞得不错呀。”
这两个家伙都是何等聪慧的人，马上就猜出李云龙的来意，在这位敬佩的军长眼前，怎能扯谎呢。
段鹏心一横索性直截了当地说：“1号，事情是我干的，该怎么办您说了算。”一副逝世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
李云龙装糊涂：“你干了什么？我是顺道来看看你们练习的。”
段鹏苦笑着说：“您亲身来这儿，确定是由于水泵的事，我搞的那点儿假装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军长您。”
李云龙心里暗暗夸奖这个聪慧尽顶的家伙，他的头脑反响太快了，就这么一眨眼工夫，马上就断定出你的来意和你所控制的程度，然后干脆承认，尽不兜圈子。李云龙说：“好呀，痛快，既然说开了，那我也不和你兜圈子，那就说说你们偷水泵的理由，要能说服我，水泵你可以留下，我尽不追究，要是说服不了我，那对不起，水泵要物回原主，至于你，至少是个记大过处分。”
林汉说：“1号，您似乎找错对象了，事情是我干的，段鹏有这本事吗？他就会吹牛，感到这是件露脸的事，硬说是他干的，将来和别人好有的吹。”
李云龙沉下脸：“少来这一套，一个分队长，一个政委，要处分谁也跑不了。”
段鹏脸色凛然道：“理由很简略，弟兄们吃不饱，已经影响练习了，体能也一天不如一天。我们分队没有士兵，全部是军官，军衔最小的也是个少尉，您知道，军官的口粮标准已降到每月27斤，再减往5斤声援国库，一斤声援灾区，只剩下21斤了。国家有艰苦，需要咱勒裤腰带，咱没二话，省着吃就是了。可从往年开端，来队探亲的家属越来越多，实在，哪是什么探亲，都是在故乡饿得受不了了，到咱队伍上求援来了，有的一家七八口全来了，住下就不打算走了。谁家没亲人？咱好意思看着人家受饿吗？可就这点儿粮食，就算自己吃自己的定量也不过才天天七两，何况还有这么多家属？作为军事主官，我无权结束分队规定的练习科目，但说实话，我们已经做不了高强度练习了，不少弟兄都饿昏在练习场上了。从今年初，我已擅自结束了天天五公里越野的体能练习，我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我想让弟兄们保存点儿体力，尽量减少点儿耗费，再过两个月，我们种的红薯也该下来了，到时情况会好一些。要是没这台水泵，我们就得挑水浇地，可弟兄们实在没这种体力了。再说，后勤部闲置了好几台水泵，我往要过，人家不给，宁可让水泵在仓库里闲着。俗话说：‘三讨不如一偷。’我就偷了，可我不打算检查，也不打算认错，由于固然我手段不那么……正规，但理由却是很充分的。至于处分，我没考虑过，由于那不是我的事，应当由您考虑才是。”
李云龙沉默了。
几个佩着中尉军衔的特种兵挤过来对李云龙说：“1号，您干脆给我们分队来个集体处分得了，要省点儿事就把集体一等功免了，来个功过相抵，谁也不欠谁。”
“对，这主意不错，实在不行就免了集体一等功，再来个集体记大过处分，我们吃点儿亏没关系。”
“反正不能让分队长和政委自己扛着，事情是大伙儿干的，全分队每人有份，光处分分队长和政委，我们都成了缩头乌龟了。”
段鹏拉下脸瞪起了眼睛说：“干什么？干什么？起哄是怎么着？你们怎么跟1号说话呢？还有点儿规矩没有？都给我滚！”
队员们不服气地嘟囔着散往。
李云龙有些艰巨地说：“这么多家属来部队，你们粮食是不是早没了……”
林汉说：“和野菜放在一起吃还能凑合，1号，您甭操心了，这又不是哪个单位的事，全国人都在受饿，部队好歹还有粮食定量，农村可就惨了。”林汉的声音低低的。
“农村的情况真的这么糟？你们都听到些什么？”李云龙问。
段鹏和林汉这两条硬汉都流泪了。
段鹏说：“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上个月故乡捎信来，说我老娘饿逝世了，我爹也快不行了。老林家在甘肃武威，好年景都穷，就别说现在了，他两个兄弟都饿逝世了，他爹娘幸亏逝世得早，不然……”
林汉擦着眼泪说：“我们分队有个军官，家在河南信阳，那边灾情最重，整村地饿逝众人，省里派民兵封闭路口，不许外出讨饭，他一家十几口没活下一个。他听说后就不想活了，把手枪顶在脑门上要搂火，被别人创造禁止了。又怕他再失事，只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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