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3/7）
他的敬礼，嘴里还不干净地发着牢骚：“他妈的，没法儿干啦，班长当中将，战士倒成了上将。”上将恭敬地说：“什么上将中将？战士什么时候也得听班长的。”这件事给马天生留下极为深进的印象。他和李云龙固然同属正军级，但资格可没法比，就算马天生升到军区司令的位子上，李云龙也不可能把他放在眼里。资格的差别是先天的，根本没法补救的。在两人共事的初期，马天生一直警惕翼翼的，尽量表现出很尊重李云龙的样子，而李云龙也没太把这个坐直升机上来的政委当回事，因此倒也相安无事。
当李云龙称病住进医院时，马天生暂时成了这个军的最高首长，他终于松了一口吻。本来嘛，中心“**”再三告诫，请求解放军支撑革命左派，他李云龙仗着资格老，就是硬顶着不表态，还不许别人表态，这不是明摆着反抗中心“**”小组吗？就冲这一点，他早晚要倒霉。
李云龙住院一星期后，马天生终于代表野战军表态了，发布支撑“红革联”。野战军一表态，处于一触即发的双方的气力对照立即产生变更。“红革联”有了壮大野战军的支撑，顿时扬眉吐气，组织了几万人的集会，恼怒声讨“井冈山”履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并公然发布“井冈山”为反动组织，勒令其立即解散。而“井冈山”及支撑者省军区部队则气炸了肺，马上出动上万人冲击了会场，双方从动嘴争辩演变玉成武行只用了不到10分钟。会场顿时大乱，砖头棍棒满天飞，数千人奋不顾身地厮杀成一团。一场混战下来，双方共逝世伤一百多人。这仇就结大了，省军区也旗帜鲜明地公然发布支撑“井冈山”，称“红革联”为反动组织。双方厉兵秣马，筹备再战，战幕就此拉开。
李云龙在医院里也忙得很，他一天到晚都在打电话，军部的总机接线员们忙不迭地把电话通过军用线路转到各雄师区或各野战军的老战友那里。既是老战友，说话就难免肆无忌惮，骂骂咧咧，当年的后勤部长、现任某雄师区顾问长的张万和和李云龙在电话里骂开了。
“喂！你狗日的还活着呀，当顾问长快10年了吧？总得给下面年轻的同道点盼看嘛，要我说你狗日的退下来算啦，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李云龙肆无忌惮地骂着粗话。
“嗯，一听这大嗓门，我就知道是你，咋跟驴叫似的？喂，你那里咋样？老子这里乱套啦，你先别说话，仔细听听……闻声了吗？高射机枪在平射呢，操他奶奶的，这枪的口径可不是闹着玩的，12.7毫米，比当年小鬼子的***重机枪可厉害得多，打到身上就没救。奶奶的，老子咋就跟做梦似的？又回到以前啦，当年打天津老子带一个师打南开大学，那巷战打得也就这程度。你听听，这枪声密得都听不出点儿了，清一色主动火器，比老子的部队设备还强，火线离我窗口也就八百多米，一派攻，一派守，昨天连坦克都出动了，两辆59式，这边弄了两门高炮用***平射，正面装甲打不穿，这边就急啦，组织敢逝世队抱着**包往坦克履带底下钻，报销了两辆，那几个孩子也完啦，惋惜呀，弄到部队来都是好兵……”张万和在叹息着。
李云龙不满地说：“都打成这样了，你怎么不出动部队禁止一下？还在看热烈。”
老张怒道：“你他妈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中心军委的书面命令我敢出兵？中心‘**’叫支撑左派，他妈的都说自己是左派，老子支撑谁？本来打得还没这么热烈，不过是砖头瓦块儿的扔来扔往，充其量用冷兵器过过招。好嘛，**同道一句话，文攻武卫嘛。这下子可麻烦了，两派都来了劲头，越打越热烈。我的部队的枪全被抢了，兵器库也被砸开了，人家武装到牙齿，我们倒他妈的成了赤手空拳的老百姓。”
李云龙听了皱着眉头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小声说：“老张，这形势不对呀，不是说‘文化大革命’吗？咋就文着文着动开了武呢？**这是咋啦？咋就不管管自己婆娘呢？”
电话里的老张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顿时低了八度：“老李，你他妈的疯啦，这种话你也敢说？告诉你，这话到我这儿就算是打住了，别人那儿可千万别发牢骚……”
李云龙不屑地说：“瞧你狗日的这个兔子胆，用手摸摸裤裆，尿裤子了没有？我还认为当年的张万和是条汉子呢，闹了半天也是他娘的兔子胆……”他不等老张回骂“啪”地挂了电话。
他又把电话挂到孔捷那里。孔捷不知刚和什么人发过火，说话没遮没拦，火气很大：“老李，我越想越不对，妈了个逼，准是中心出了奸臣。这么多老上级、老战友都他妈的成了反革命，战场上没被敌人打逝世，妈了个逼，倒让自己人给干掉了。要是这也叫革命，那小鬼子和国民党就都是革命派啦。妈的，惹急了老子，老子带部队南下，来个‘清君侧’，毙了那帮奸臣。”
李云龙说：“老孔，说话注意点儿，我可不想看着你倒霉，咱们当年的老伙计没剩几个啦，你要出点儿事，我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
孔捷气哼哼地说：“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这辈子逝世过几次了，反正命是白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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