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6/7）
的1号勤务员。杜长海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只认准了一点，听党的话，听毛**的话。他从小给地主放牛，后来参加了八路军，是党把一个放牛的穷小子造就成国民部队的副团长，转业后又成了某机关的副处长。他没有理由不听党和毛**的话，毛**号召“造反有理”他杜长海就造反，现在是党号召革命左派“文攻武卫”，守卫毛**的革命路线，守卫“文化大革命”的成功成果，他当然要拿起枪来进行战斗，听党的话是没有错的。
由于专业原因，在掠夺兵器的过程中，杜长海特别注意收集各种火炮，他太明确炮火在战斗中的威力了。炮兵是战斗之神嘛。这次“红革联”首战告捷，靠的就是炮火。杜长海手里还有张王牌没有出呢，要是他手头的十几门122口径**炮和两门152口径加榴炮来个痛快淋漓的齐射，“井冈山”的老巢东风机械厂就成了一片瓦砾了。杜长海不是没胆量这样干，而是认为机会还不成熟，他要达到战术的忽然性，筹备在要害时刻来那么一次。
那天夜里，李云龙在医院里被骤然爆发的密集枪声和隆隆炮声所惊醒，他向窗外看往，见西区有几处被炮弹击中燃起大火。要在过往听到这样密集的枪声，他早就激动起来了，哪个将军听到枪声能不唤起心坎急于厮杀的渴看呢？但今天，李云龙可没这份兴趣，他像守财奴一样，传来的每一声爆炸都使他心里一发抖。当他率部队进进这个城市时，这里的一切都是破褴褛烂的，近20年的建设才有了今天的城市规模，这些造反派兔崽子，闲得难受要玩儿打仗游戏，玩儿玩儿机枪、***也就罢了，怎么他娘的炮也玩儿上了？这枪声密的，照这个样子一宿没有几十万发子弹下不来，老子的部队一年才两次实弹射击，每个战士才摊到五发子弹。好嘛，这些兔崽子一夜就干掉几十万发，这些败家子哟，把这一半的子弹给我，我能练习出上百个特等射手。
李云龙再也睡不着了，头脑里乱糟糟的。他这辈子经历的凶险事太多了，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情绪恶劣过，一切都乱套了，无论是什么人都有可能无缘无故挨一枪，你还不知道谁是敌人。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你就是把脑袋想裂了，也没现成的答案。
现在是需要举动的时候，不然要误大事的，他可不想让海峡那边的老对手看笑话。他抓起电话拨动了号码盘，电话里马上传来段鹏那熟悉的声音：“1号，我一直守在电话机旁，我估计您要找我。”
李云龙笑了：“看把你小子精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就认定我要找你？”
“1号，看眼下这乱劲儿，我们特种分队能闲着吗？您要是有什么难办的事，要演演戏的事，不找我找谁？”段鹏的声音进步了八度，“1号，梁山分队已作好了一切战斗筹备，随时听候您的命令。”
李云龙感到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这支他亲手组建的特种部队又要出场了，眼下他还能靠谁呢？他只简略地说了一句：“你和林汉马上来医院见我，注意保密。”
半个小时后，段鹏和林汉走进病房。他俩都穿着便衣，右胳膊上都搭着一件军用帆布雨衣。李云龙正在看报，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又是哪个倒霉蛋撞到你们枪口上啦？”
他俩乐了：“1号，您真神啦，您怎么知道的？”
李云龙微微一笑：“打了一辈子仗，还能闻不出**味儿？你们的手枪用雨衣遮着，能遮住我的眼，可遮不住我的鼻子。刚才开枪了？”
段鹏笑嘻嘻地说：“刚才途经西区时，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举着支‘半主动’拿我们当靶子，把我吉普车的引擎盖子都打穿了，我再不收拾他，就成了他的枪下鬼了。您说，要逝世在这个毛头小子手里，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连海峡那边的同行都得笑话咱，不过我没要他的命，只打穿了那个小子的屁股，让他暂时退出武斗算啦。”
李云龙说：“那小子是哪一派的？”
段鹏脖子一梗，满不在乎地说：“这有啥？我管他是哪派的，哪个浑蛋再向我举枪，我就打断他的狗爪子。1号，你不知道这些从没摸过枪的浑蛋，长这么大第一次玩儿真枪，打逝众人还不用偿命，这下可好，打人打顺了手，见着过路的手就痒痒。这还得了？再不收拾收拾他们，可就反了天啦！”
李云龙满足地点点头夸道：“行！你这小子长出息啦，枪发给你们是干什么用的？就是自卫用的，人家想要你的命，你还不敢回击，那要枪干什么？还不如烧火棍呢。”
林汉开口了：“1号，让我猜猜您在想什么。您大概是在考虑前线军事禁区的安全。假如按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命令，那咱们军事禁区的警惕还不如纸糊的，随便哪一派都可以进往走走。反正是一句话，不应用兵器就别想确保军事禁区的安全。但一旦应用兵器就要有伤亡，弹压革命左派的帽子咱们可算是戴上了。1号，您现在面临着两难选择，我说得对吗？”
李云龙点点头说：“你说得不错，还有个重要问题，据我断定，他们马上要开端举动了，不举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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