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3/6)
一个先例,也就是创造了历史,您的名字也会被载进史册,至于是美名还是骂名,要看历史的解释权在谁的手里。”
李云龙笑了:“我还有一点不明确,命令是我下的,当然应当由我来负责,你怕什么?”
“根据政治奋斗的惯例,首长和秘书间的关系应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云龙不笑了,郑波的话确实使他感到震惊,看来自己的头脑是简略了些,你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无法反驳的,自己以前倒是没考虑这么多。既然是担风险的事,没必要搭上郑波。他拿起电话要通军政治部干部部长:“我是李云龙,现在正式通知你,我的秘书郑波履行命令不坚决,我决定撤销他的秘书职务,由干部部重新安排工作,我让他马上往你那里报到。什么?处分先不要考虑,让他以观后效吧。”
挂上电话,李云龙神态凝重地对郑波说:“你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懂得我的性格。我爱好直来直往,男子汉嘛,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的话很直爽,也很有道理,就像你刚才说的,你是个小小的副团职干部,不可能对历史负责。这话没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可我的情况不同,我必须对历史负责,谁让我是军长呢?我承认,对手可能比我壮大得多,可对方已经宝剑出鞘了,我能不亮剑吗?我想试试运气,就算属于我的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但总要由我往画个句号吧?小郑,你好自为之吧。”
郑波的眼里涌出泪水,他哽咽地说:“首长,感谢您对我的掩护,可您自己……我还能为您做些什么?”
李云龙招招手,淡淡地说:“往报到吧,好好干,假如将来你也能当上军长或是军区司令,你也不要推辞自己的责任,假如人人都不敢承担责任,那我们这支部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要记住!”
郑波泪流满面地向老首长立正敬礼:“首长,我记住了,请您多保重,我向您离别了。”李云龙看着郑波的背影吼了一声:“出发!”
一辆草绿色的军用广播车,正重复地向被包围的“井冈山兵团”播送着“军委八条”和军方的最后通牒。泰山师的师部大院,已被军部警卫营围得水泄不通,荷枪实弹、头戴钢盔的战士们已经进进攻击线,战端一触即发,广播车的高音喇叭里已经是第十次传来警告声:“……立即退出军事机关,交出兵器和电台,否则一切成果自负……”
此时的李云龙还没真正下决心,他很盼看那些造反派能在雄师压境的情况下缴械投降。他甚至可以再退一步,只要他们撤离师部,交出电台密码和尽密文件,留下重设备,就算他们带走些轻兵器和弹药,他都认了。
面对这些本来都是本天职分的工人,李云龙实在下不了手,他们不是敌人,都是一些常年处在最底层的群众,“领导阶级”的桂冠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实际利益,他们常年拿着很低的工资,委曲养活着家里众多的人口,沉重的生活累赘使他们看不到任何盼看,他们住在低矮拥挤的住房里,生活条件几乎没有改良的可能性。李云龙见过一些工人出身的同学来家里找李健,他们穿着父亲穿破的工作服,浑身补满了补丁,迟疑地站在客厅门口,战战兢兢地不敢迈步,就像来到碧瓦红墙的王公贵族府第,那些孩子的眼睛里总闪着一种受惊的小鹿特有的神态,似乎一有动静就筹备拔腿而逃。李健也常和他提起一些同学的家庭情况:“爸爸,我有个同学家只有一间小屋,竟然住了七口人。一进门就得上床,吃饭和造作业都在床上。”儿子的话说得李云龙心里一阵阵发凉。他不明确,为什么解放十几年了,怎么老百姓还生活得这么苦?这些劳动国民难道真有当家做主的感到?要向这些本来已经生活得很苦的老百姓开枪,简直是作孽啊,军人不是屠夫,不是刽子手,更何况这支部队是来自国民的子弟兵,向自己的父老兄弟开火,这事想想都是罪过。这些糊里糊涂的老百姓啊,他们穷怕了,苦怕了,一听说“造反有理”了,就争先恐后地起来造反,也许他们认为只有造反才干给他们带来新的盼看,才干改良他们的处境。将心比心,他李云龙当年参加“黄麻暴动”,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态呢?此时,李云龙表面沉静如水,心里却像翻滚的油锅,冷汗不停地顺着后背流下来,连亵服都浸透了,他心里在一遍遍地念叨着:乡亲们哪,兄弟们哪,你们走吧,把兵器弹药带走我都认啦。邹明啊,你这个浑蛋呀,哪怕派个人出来谈判呢,咱们也好商量啊,求求你啦,我这个军长给你这个团长跪下行不行……
他感到自己快撑不住了,他的心在一点点变软,变得像一团能捏出水的软泥,这辈子尸山血海、枪林弹雨的事见得多了,他心没软过,可这会儿却软得像摊烂泥。
军部警卫营营长吴玉水拎着***向李云龙请示:“1号,您下命令吧,我保证半小时之内结束战斗。”
为了避免大规模流血事件,李云龙下令再给“井冈山兵团”最后十分钟考虑时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紧张得似乎快要凝固,“井冈山兵团”广播喇叭传出了为毛**诗词谱写的歌曲:
敌军围困万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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