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4/10)
人群中的怒火便开端升温,他们又躁动起来,人群向前慢慢地涌动,咒骂声四起,哭声也越来越高:“打逝世这个刽子手!”
“妈的,有种你就朝老子这儿开枪。”
“姓李的,你给我丈夫偿命!”
人群沸腾了,情绪更加激愤,他们被怒火烧红了眼,像是遭遇压力已到了极限的压力容器,马上就要产生爆炸。这些急于复仇,已丧失理智的人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劝告和哀求了,他们急于用自己的双手把仇人撕成碎片再用牙齿嚼烂,吞下往……李云龙合上眼,他心静如水地打算听天由命了……这时却涌现了戏剧性的变更,院子的大门被猛地推开,身穿燕服的田雨走了出来,她身后的六个孩子鱼贯而出。李云龙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平时温文尔雅的田雨和六个孩子每人手里竟拎着一根体操棒,她和孩子们的脸上都透出一种决尽的拼命神态。两个大儿子——李健和赵山一左一右护住父亲,弟弟妹妹们前后簇拥着把李云龙围在中间。田雨以强硬的姿势只身挡住涌动的人群大声喊道:“谁敢动我丈夫一下,我们全家就和他拼了!”
李云龙和战士们停住了,刚才还群情激奋的人群也惊呆了,一时鸦雀无声……
“你们听着,大家有仇要报,有冤要申,这都可以懂得。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次流血事件本来是不该产生的,你们逝世往的亲人都干了些什么你们知道吗?他们占领军事机关,掠夺兵器,甚至向我们的战士开枪啊,他们下手的时候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一开端就要把战士们往逝世里打。即使到了现在,你们这些一肚子冤屈的家属,你们谁想过那些就义的战士?他们也有父母和亲人,他们的冤向谁往诉?告诉你们,我们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要是认为我们军人软弱可欺那就错了,我们可以脱下这身军装和你们一样成为老百姓。今天,我不是以一个军人身份,而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带领我的孩子们来掩护我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我们不会任人宰割,谁要是动手,我们就以逝世相拼,谁敢动李云龙,就先从我和孩子们的尸体上迈过往……”
李云龙凝视着妻子,仿佛是今天才认识她,这难道是田雨吗?这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吗?这是那个体态柔弱、极度仇恨暴力的田雨吗?李云龙一时竟瞠目结舌。人群似乎也被镇住了,没有人吭声,只有逝世一样的安静……
“王连长,小吴,一连的战士们,你们都给我站起来,堂堂七尺男儿,连逝世都该站着逝世,难道你们都做了亏心事,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好啊,假如你们不能履行军人的职责,就请你们后退一下,由我们妇女和孩子们守卫你们……”这话比什么都灵,所有的军人都“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像平地起了一片森林,他们不再考虑这件事的是非曲直,这不该由他们考虑,他们只需要承担起军人的职责就够了。打算闹事的人群退缩了,狂热、激愤的情绪渐渐冷却了,平息了。
田雨神态自若地向自己的部队发出命令:“孩子们,护送你们的爸爸回家……”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两个陌生人按响了李云龙家的门铃。李云龙披着外衣从楼高低来,见警卫员小吴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虎视眈眈地盘问着陌生人。他一眼就创造这两个穿便衣的青年气质很不一般,便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找我有什么事?”
一个青年颇感惊奇:“首长,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军人?难道我们脸上写着字?”
“当然写着字,别看你们穿着便衣,往那儿一站的姿势就裸露了你们的身份。你看,挺胸收腹,两眼平视,眼力随着目标移动,身子和头部却一点不动,后脚跟并拢,脚尖微微离开,呈八字向外,没有十几年的队列练习不会有这种效果,这种姿势不是想摆就能摆出来的。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李云龙问。
“报告首长,我们是沈阳军区6957部队情报处的侦察顾问,奉孔捷军长之命给您送信。”
“哦,孔捷这家伙兵带得不错嘛,自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李云龙夸奖着拆开孔捷的信。孔捷参军前不识字,是在部队里扫的盲,他和不下10个扫盲老师学过文化,这些教师的文化程度也参差不齐,有念过洋学堂的,也有读私塾的,各人有各人的教法,因此孔捷写的信也是半文半白的。
云龙兄:
近闻兄之大名见诸《简报》,举国尽知,愚弟不胜感叹之。念兄平生数百战,均名不见经传,唯此一战成名耳。如今天下谁人不识君?然江湖险恶,命途多蹇,明枪暗箭,兄则防不胜防。孙子曰:善用兵者隐其形,有而示之以无。值此关头,吾兄何不“隐其形”耶?有道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兄认为如何?愚弟虽不才,帐下乃数万之众,岂无兄安身之处也?想当年,无兄战场相救,吾命早休矣。君子怀德义,士为知己逝世。往昔事,惊如昨,思绪如流水,未有穷尽时,捷远看南天,盼兄如大旱看之云霓。言不尽,捷顿首。
李云龙阅后笑了:“孔捷这狗日的,连正经小学都没读过,也充起秀才来了,之乎者也的,够酸的。”
一个高个子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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