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8)
抽搐,越缩越小。她多么想化成灰烬随风而逝。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是啊,能重来该多么好!
半夜,柳东雨掀开被子坐起来。她死而复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饥饿使她复活。没有任何吃的,她灌下一肚子冷水。她清醒了,也冷静了。她犯病了,但没什么丢人的。以她和他当时的距离,刀根本甩不过去。也许林闯说得对,她应该用枪。子弹会击穿那个人的脑袋。但这不要紧。发现他的行踪就好,还有机会。不过,再次死而复生,柳东雨改了主意。为什么要急着袭击他?和他玩玩也不错吧?她准备那么多礼物,他还没收到呢。
柳东雨不再限于领事馆、东洋株式会社。日本宪兵和警察满街乱蹿,目标多着呢。几天后的夜晚,柳东雨在百乐门舞厅外截杀了一名日本军官。不知是什么级别,但可以肯定是军官。当然,在他脑门留了记号。得让那个人知道,血梅花杀手又回来了。隔了两天又结果一个。那是意外的收获,在一个小巷,那个日警正准备撒尿,裤带还没解开就没了命。
某天傍晚,柳东雨盯住一个从餐馆出来的日兵。他肯定喝高了,从步态可以判断。柳东雨一路尾随,寻找机会。经过一个路口,日兵竟然往乞丐的破碗里丢下物件。因为日兵这个举动,柳东雨有些迟疑。中间有好几次完全可以动手,但她只是跟着。日兵来到松花江边,面对黑漆漆的河水立定。柳东雨更加诧异,难道这个日兵要寻短见?她距他十几米远,如他一样,面对滚滚江水直直地立着。
忧郁低沉的歌声传过来,柳东雨怔了怔,突然明白,这个日兵想家了。他是怕人听到吧,所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吟唱。柳东雨感觉不可思议。日兵还会唱歌?日兵还会忧郁?这是怎么回事?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向他稍稍靠近。没错,这个日兵的确想家人了。日本人不是石缝里蹦出来的,也有父母有亲人也知道想家,也懂得忧伤啊。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好好待着,用柳秀才的话说,非要揣着狼子野心,到别人家横行霸道呢?
不,不能再听他唱了,赶快结果他!
一个声音冲柳东雨喝喊。柳东雨没动。她有些僵,有些走神。
柳东雨是什么时候迷上他的?是给他送饭的时候还是他和柳东风侃侃而谈的时候抑或是和他进山挖药材的时候?不堪的往事如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削割着她。
我叫宋高,宋朝的宋,高低的高。在窝棚里,他这样介绍自己。柳东雨忍不住乐了。她给他送粥,他竟然说他叫宋高?送糕?笑死人了。
宋高咧咧嘴,傻乎乎的。
柳东雨问,你笑什么?
宋高反问,你笑什么?
柳东雨说,你还不让我笑啊?我笑关你什么事?
宋高做惊讶状,好厉害!我可没说不让你笑呢,你笑起来很迷人的。是你不让我笑啊,我笑起来是不是很吓人?他又咧咧嘴,似乎故意吓她。
柳东雨绷起脸,你还吃不吃了?
宋高忙说,吃!真饿坏了。
宋高从柳东雨手里接过粥罐。柳东雨说,小心,烫。宋高感激地笑笑。可能是伤后虚弱,宋高晃了晃,粥罐倾倒。柳东雨手快,帮他托住,同时责备,真笨!摔了你赔啊?宋高小声说,对不起!哦,没烫着你吧?柳东雨的心动了动,催促,快吃你的吧!
柳东雨坐在窝棚门口,望着远处。宋高喝粥的声音很轻,不像柳东风那么有声响。有那么一会儿,背后安静极了,柳东雨忍不住回头。宋高并没有停下,只是更轻更小心了。柳东雨就有些纳闷儿,他咽不下去还是根本就不饿?
怎么了?宋高似乎被柳东雨盯毛了。
柳东雨问,怎么感觉你偷偷摸摸的?
宋高的嘴咧到一半,怕你生气。
柳东雨拧拧眉,真是怪了?我为什么生气?我是夜叉?不是我哥你的命就没了,你怎么还变着法子骂人?
宋高有些急,不不,我没说你是夜叉,只是……你挺有脾气呢。
柳东雨说,我就这脾气,用你管?
宋高说,其实这脾气挺好的,我猜肯定没人敢欺负你。
柳东雨哼了哼,你这脾气也挺好的,说话总是绕弯子。
宋高笑笑,你很聪明。
柳东雨说,少啰唆,赶快吃,完后赶快滚蛋!我还有事呢,哪有闲工夫听你胡扯?
宋高忙说,还有一点儿。这……不是烫么?
喝到罐底,宋高把罐举起来凑上嘴巴。这个草莽动作与他斯文的形象完全不搭。宋高脖子伸得长,从柳东雨的方向瞧过去,像要钻进罐子里了。柳东雨笑出声。好大一会儿,宋高还是那么举着还是那个动作,柳东雨有些急,你要把罐子吃了啊?是他喝得太专注还是罐子重没托住?他的胳膊抖了一下,粥罐从手里滑脱。柳东雨急跳起来,没接住,粥罐摔在地上。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柴草,没摔裂。倒是宋高似乎被呛着,剧烈地咳起来。柳东雨有些恼火,熊样儿!谁和你抢了?
对不起!他的脸因为咳嗽涨得通红,说话也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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