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气招来之术（1/2）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用力拍去校服上的轮胎印，“要是我刚刚没带这个护身符，搞不好已经流鼻血了。”

明靖指着我说：“真一大人，你真的流鼻血了！”

我恼羞成怒地擦去鼻血：“和众多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身为少年难免是要流鼻血的，这是世人皆知的常识，和符咒灵不灵无关。”

明靖恍然大悟地一拍掌：“原来如此！不愧是真一大人！”

玉早将镇纸一摔：“一逗一捧你们在说相声是怎样！”

起初我暗自担心符咒不灵是个大问题，没过多久我发现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问题是根本就没有同学来我们的摊位领取护身符。眼前热闹喧嚣的场景，更衬托出我们社团的寂寞冷清。风呼啸着从我身边流过，我感觉自己仿佛身处空山寒谷，凄凄惨惨戚戚。

玉早坐在阳光下抖动着看不见的耳朵，懒懒地托着下巴，明靖则像狗狗一样打着大大的哈欠，眼角还眯出一滴泪水。我感觉自尊心受挫，又知道要是指责她们就等于承认自己的无能，只能强行忍耐把注意力集中在桌面上。然而当我看向道悠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声说：“喂，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说我的点子果然没办法招来半个客人！”

道悠手肘虚悬提着毛笔，淡淡地答道：“没有没有，我根本没觉得我们这边人气不行啊，只是忍不住也想练字而已，别太多心啦。”

我带着哭腔喊：“可是你写的分明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道悠低头一看，吃惊地说：“哎是吗？我不是故意要写这种诗句来渲染气氛……不好意思啊真一，我重写一句好了。”

半分钟后我涕泪横流地说：“‘寂寞空庭春欲晚’这句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吧！”

玉早不耐烦地说了句实在是一点起色也没有，就不耐烦地起身离开。明靖也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消失在道路尽头。我心想反正制作护身符也没有她们什么事儿，难得的庆典不如让她们自在一些，去逛逛自己喜欢的展台，就也没有挽留。我平心静气，不禁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妙心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汉服，将头发梳成精致的发髻，发髻下浅紫的长发齐齐贴在背上，宛若古代的大家闺秀。来抢护身符同学排成长队，最后还打了起来。当时我一来是故意装出一副相信科学的模样，对祈福什么的嗤之以鼻，二来是不想排长队浪费时间，只是远远地在花台高处看了许久。

现在我不禁有些后悔，我应该像傻瓜一样排着队去求一个护身符的。而我祈愿的内容，一定是令妙心永远安好。

妙心制作的护身符，是百分之百会灵验的。

而我制作的符咒非但不灵，简直还有反向实现的趋势。我怀着不信邪的态度写了一张“人气最差”的符塞进锦囊，然后揣进口袋，不多时就听见周围一阵嘈杂。学校高人气的社团“玩命carry乐队”竟然扛着电贝司、键盘和架子鼓把舞台搭在我们左边，而右边的社团也很受欢迎，是相声社，正打着快板练习新词。调试电音乐器和打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马苏里拉奶酪藤椒爆炒鸡丁一般的诡异感。

我郁闷，本来我一个人呆在这儿挺好的，可以假装是地段不好所以才没有客人上门。可是这些讨厌鬼来了，来到这边观看演出的同学们，势必会形成一个完美的“凹”形结构，直接凸显出我人气之低落。

电贝司开始弹起前奏，好极了，是《butterfly》。主唱接住鼓手从后方高高扔上天空的话筒，台下的妹子们便开始尖叫。我酸成柠檬精，端起水杯假装喝水，听到副歌部分的时候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只听见主唱热力沸腾，歌词是这样写的——

“无限大的梦想等我超越，一人之力去挽救三界，明天道路充满艰险，我义无反顾往前冲轰开黑暗界限。

就算神仙妖怪带来天劫，只要我在就不必胆怯，愿化身为你的双翼，oh！y！love！”

我勒个去你们这是在闹哪样啊！

主唱深沉地把手朝我挥来：“这首歌，献给我们学校之中的一位无名英雄，他就是站在那边的林真一同学。”

与此同时相声社那边也开始用天津话说起快板：“竹板这么一答呀，别的咱不垮，垮一垮，拯救世界的林真一大侠。他上山能降妖，下水能捉蛤，有他在，甭管多难我们都不会自杀……”

你们不会是集体吃错药了吧！

这时我看见玉早俏皮地对相声社社长说：“干得不错，多亏你们，真一的社团积累了大量的人气。可是你们免费为真一进行宣传，自己的社团活动就要受影响了，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社长眼毛桃心夸张地扭着身子：“没有关系，我们是心甘情愿帮助端木同学的。”

玉早眨了眨眼睛，甩出一个飞吻：“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有空请你吃东西哦。”

社长差点昏倒：“是！端木玉早大人！”

玉早这家伙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我气呼呼地把她拽到身边，小声说：“喂，你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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