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道长与相士(1/2)

“这位公子,你身上似有妖气。这妖气却不甚浓烈,所以似乎还来得及。快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遇到怪事,比如身边突然多了个红颜知己,或者是相见恨晚的朋友?”

“没有。但是说起来,我的好友子楚他……”

道长让若慈尽快带子楚来找他。若慈连忙答应,直奔书院,没想到子楚却难得地很有精神。

“道长尽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神仙妖怪。好啦好啦,若慈,你要我去见张道长,我答应你便是了。但是你先陪我去一趟沉星楼,今天诗仙要请我们一众小朋友喝酒谈诗呢。从沉星楼回来,就去见道长如何?”

“可是……我有些担心。”

“哈哈,害怕在诗仙面前贻笑大方吗?”

“不是!我是说担心你的身体!”

子楚张开双臂,开朗地笑着转了一圈:“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过就是一下午,酒我还可以少喝一点,完全不妨的。倒是贤弟,你的诗才实不在我之下,只是略微拘谨了些。只要能得到诗仙太白的一两句点拨,贤弟之盛名,总有一天会十倍于我。”

子楚亲切地揉揉若慈的脑袋:“贤弟你总是那么严肃,今天算我求你,最后让愚兄任性妄为一回吧。”

当天在沉星楼,子楚和诗仙相对而饮,两人大醉而唱和,可谓口吐莲花满室生辉。虽然一句句分明是醉话,倘若记录成句,即便放进《全唐诗》,也是远超大多数平庸诗篇的佳作。若慈看子楚满面红光,似乎昔日的症疾一扫而空,也不禁心中畅快。大家直坐到一轮玉盘遥挂天际,诗仙摇着头说,不得了,夜里还要迎接降世的星宿,再不回家上天该差仙子来催了,这才抹抹嘴唇,步履蹒跚地狂歌大笑而去。

子楚开心地问若慈:“这才是文人风骨。若慈,今天诗仙讲的话,有多少听进去一些吗?”

若慈点头:“嗯,小弟受益匪浅。感觉以后写诗作文,将大有进益。”

子楚点点头:“如此便好。贤弟,这样一来,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若慈见子楚说得郑重,又一抬头看见酒家的牌匾是“沉星楼”,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走,子楚。立刻随我去见道长。”

“道长啊。”子楚昂起头,纶巾被风吹落,灰白的长发在风中慢慢扬起,“大概也不用去见了。”

子楚回头对若慈露出最后的微笑,他的脸色已经黄如金纸:“答应愚兄,要成为留名青史的伟大诗人。”

话音刚落,子楚吐血三升,倒地而亡。

若慈心中惊惧悲痛交替袭来,他和同来酒家的好友一齐把子楚送回家,可是那个昔日繁华无比的庭院哪里还存在,空地上只有荒坟枯树,一两间小木屋缠满蛛网,早已破败不堪。

若慈心中恍然,子楚确实就是被妖精所迷。什么倾国倾城的小姐,什么钟鸣鼎食的富豪人家,全都是妖术幻化来的。他心中大恸,抱着渐渐冰冷的子楚,连害怕都忘记了。等回过神来,那些同来的朋友早已跑得一干二净,只有若慈和死去的子楚,在这里静静守到黎明到来。

和朝阳同来的,还有张道人。

“看来我终究是迟了一步。骊山青雀成精,吸取人的元气与才气为食,令这位公子油尽灯枯,已于前日将他害死。”

“前日?”若慈大惊,“昨天子楚不是还好好的,和诗仙大人一起作诗唱和吗?”

张道人喟叹:“就是因为子楚的诗太好了,才能以一首七言律诗贿赂鬼差,让他在世间多逗留一天,去了却一桩未完的心事。”

未完的心事……就是带我去见诗仙大人吗?

若慈甚至能想象到在子楚生命的最后一天,他从幽冥归来,在这破烂的竹板床上悠悠醒转,看看周围凄凉恐怖的荒坟和枯树,竟不以为意地穿好衣裳系好纶巾,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便推开柴门,迈着潇洒的步子,笑容一如往昔地踏进书院,静静等候若慈回来。

子楚知道自己已死的刹那便看开生死,放下了所有生前之名与身后之事。最后的心愿唯与若慈有关,希望他能聆听诗仙的教诲,作出流传千古的诗篇。在他生命的最后十二个时辰,他没有惊惧,没有后悔,没有自怜与惋惜,甚至也没想要去复仇,而是以文人的姿态,长歌当哭长袖舞风地站在江边的沉星楼,和诗仙一起给若慈上了最重要的一课。

“但这世间永远不会有诗人白若慈。”若慈的眼中闪动着灼热的执念,“只有终其一生也要妖物抵命的白若慈!”

张道人劝道:“公子,降妖除魔是我辈的职分,你一个读书人,倘若去找青鸟精,无异于是羊入虎口。你稍安勿躁,我一定会降服那妖魔,给二位公子一个说法。”

张道人于是远赴山林,却很久没有带来好消息,只有书信上说,白公子万万不可以去报仇,否则便极有可能毁掉自己的一生。

“那又何妨!”若慈愤怒地撕碎书信,“我只知道,士为知己者死!”

张道人当然不可能教若慈降妖除魔的道法,而其他的僧人道士,欺世盗名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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