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所谓人性（1/2）

从玉休脚下的大地中迸出一刹那的紫光，顿时周围的一切尽数化为碎片。玉休脱离黑色妖气的束缚，心惊地说：“总算是赶上了。”

“是，家主，我们来了。”

十位戴着狐狸面罩身穿黑衣的刺客分别立于附近的大树与岩石之上。

“杀掉白若慈。”

“遵命，家主。”

幻音十影刀的加入顿时扭转了战局。面对如潮水般袭来的黑色妖物，他们手持不同的奇门兵器，行动如影配合无间，总能以最克制的方式打倒对手。小一朝小六抛出钩镰，两人绷紧钢索，将冲锋的骨马绊翻在地，随即小五的撼地巨锤从天砸下，将骨马化为齑粉。小二抬起火铳击穿独角鬼的长角，小四用盾牌把小八托上半空，小八举起钢叉刺向独角鬼的伤口令他仰面摔倒，而小十早就在落地之处种下无数铁蒺藜，只听见一声巨响之后，被扎得体无完肤的独角鬼再次化作浓黑妖气。

十位暗杀者飞速清光奔涌的妖物，终于玉休得以直面若慈。她手中举着狐火凝聚而成的火玉，怒吼道：“区区人类活了一千多年，赖着不死会遭人厌的！今天就让本家主帮你安排火葬吧！”

“哦是吗？”若慈的笑容带着邪气，“到底是谁要火葬谁，那还难说得很呢。”

玉休惊慌地发现黑雾凝固在自己手上，而伸向若慈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慢慢折回来。

“什么？”玉休额头上已然满是汗水。

“别忘了我每一次消灭妖怪的方法，是让她们自愿把毕生的妖气转移给我。千年下来积累的量已然非常可观，就算千年狐妖又怎样？根本不足以和我对抗。”

“大家快闪开！”玉休大声喊道。

“家主！”

狐火之玉陡然爆炸，我心想在这里旁观的我，不是也要被顺便炸死了吗？这威力不亚于小型核弹，站在核爆中心的话，我肯定会整个从物质层面被抹除吧？这种恐怖的招数麻烦等我能像妙心一样，抬手就能制造一个世界的时候再对我使用好吗！

然而我并没有死，知羽和小柔也活了下来。因为漆黑的妖气形成屏障，将蔚蓝的狐火隔绝在外。

爆炸之后，这天地只剩下一片灰白，什么密林什么凉亭都不存在了。高热的空气剧烈对流形成旋风，卷走满地的碎砂和火星。妖狐一族近乎全灭，大家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努力挣扎也无法站起。玉休身受重伤，已然昏迷不醒。玉早的状况似乎还好一些，还能冲过去扶起玉休。

“长姐，你……”玉早泪水如潺潺小溪，“为什么……”

玉休吃力地勉强笑着：“玉早……如果连长姐都无法脱离他的掌控……你自然也做不到。是长姐错怪你了，之前还差点……不由分说杀了你。所以……”

若慈轻描淡写地拍拍手：“没想到妖狐五条尾巴的妖力是如此可观。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需要红线就可以控制玉休这样的大妖了，看来以后的除妖攻略上，可以把‘红线’这一条彻底修改掉了呢。”

小柔无法相信地摸摸脸蛋：“若慈没有攻击我们？”

若慈回头看着小柔，透过冲天黑气的阳光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如极光一般飘渺迷离地撒在若慈脸上。以无数狞笑悲号的妖气为背景，若慈眯着眼睛笑容温和，竟有一丝无比诡异的神圣感油然而生。

“我当然不会伤害你们，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想要除去的目标只有妖。杀死妖孽，还人类以安宁，我正是因为怀着这样的理念，才能在漫长的千百年里忍耐孤单和思念，坚强地活了下来。”

若慈张开双臂，仰起头来沐浴着紫色的阳光：“把自己当做诱饵，一次次设下陷阱诛杀妖孽，常常在恐惧中咬着牙生存下来，大量的妖气令我饱受痛苦折磨，但当我看到妖怪伏诛，而人类得以保全，我就觉得我生而为人，承受这常人承受不来的命运，都是值得的。”

可是，人类并没有杀死老虎啊，呵呵。

若慈盯着我：“你说什么，林真一？”

我大声答道：“可是我们人类，才不会因为老虎是极为凶恶的猛兽，残暴到足以吃掉人类，就把他们全部杀光啊！连这种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的你，根本就不配自称为人！”

若慈没有答话，再次露出凶狠的神情。

“如果是在老虎吃人之际，举起拳头将其打死，这样的人无愧为英雄好汉，武松就是如此。但如果老虎原本好好地生活在山上，我们人类就不会轻易去杀死他们，反而还把老虎当成保护动物，轻易不去招惹。但如果有人在这种情况下，非要上山去逗引老虎，被老虎咬伤抓伤，以此证明自己枪杀老虎是合法合理，这种人能称为英雄吗？不，我们一般管这种人，叫做偷猎者。”

我指着若慈怒吼：“偷猎者才不是为了保护人类才猎杀老虎，不过是看重珍贵的虎皮罢了。你也一样，白若慈！我承认最初找青鸟精报仇的时候，你是个为给朋友复仇不惜性命的男子汉！但后来，你不过是不断设局害死妖怪，拿他们的妖气来延续虚妄生命的小人而已！”

若慈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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