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都记着(2/2)
享分享?”郑淑玟淡淡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和点。
李景楠却看不到她的表,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过头。
“六祖因首诗立地成佛,这首诗让我感悟许多。”李景楠说到这里,言又止。
郑淑玟心中的隐忧渐盛,不由相问:“什么诗?”
李景楠终于抬头,双眼眸炯炯有神,他淡淡的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物,何染尘埃。”
“……”郑淑玟沉,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母后,你费尽心机苦苦经营,最终或许也不过换来无物的悲哀,请你好自为之。”李景楠说完,再次低下头,深深的埋入书海世界。
是里,再无说话的打算。
“……”郑淑玟被噎的整晚心都不顺畅,却又无从发泄心中火气。
不过心中那丝隐忧倒是放下了,虽然在看佛经,却还能气自己,看来不似先皇那般走火入魔。
当华轻雪救走李景楠之后,她便深深的不安,以至于李景楠回来之后,对他的监控更加残忍,不仅要在她的视线掌控范围之中,还在宫殿里面打造了坚固的铁笼。
任谁都无法想象,更无法想象的事,这件事,即便是在皇宫部,也是层层保密。
宫人只知道,皇上和小豆子公公,直在书房。
其余的,再多个字都是不知的。
郑淑玟已经接近疯狂,只是却不自知罢了。
倒是紫菀姑姑,好几次为了给皇上争取好点的待跟太后急红了眼。
可最终,也只是无奈。
“我要让他知道,没有我这个母后,他什么都不是!”郑淑玟再次将指甲捏进手心的肉里,新伤旧伤叠在起,疼得钻心却又不自知。
太后的玉撵走后,那宫殿恢复死寂,只有门口的侍卫不时的巡逻带来点点生机。
幕重重,提着宫灯的太监缓缓靠近,被侍卫格挡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语气冷硬。
公公提着食盒,恭敬回答:“小的是来送饭的。”
“牌子?”侍卫伸手,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诶诶。”公公在身上取下牌子交上去,侍卫看了看,随即放行:“进去吧。”
公公点点头,猫着身子进去。
“皇上,奴婢给您送饭来了。”公公进入殿之中,语气和度更是和蔼了几分。
李景楠放下手里的书籍,上前接过那食盒,里面只有碗冷稀饭两个馒头以及叠干菜。
每日三餐皆是如此,他默然接过,静静的吃起来。
公公还要等着皇上吃完带着食盒离开,看到皇上住的破屋,只有草垫,吃的是比他们等太监都还不如的饭菜,心中阵阵的感慨,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李景楠无无澜的面容顿时沉了沉,这才抬头看过去。
今日又换送食太监了,太后仿佛怕皇上再次笼络下人,凡是进来的太监都会隔段时间换掉,倒也不稀奇。
这个太监哭得难听,可他也只是顿了顿,继续吃饭。
种超乎常人的冷漠和淡然。
李景楠默默的吃完,上前将食盒递出去,那太监伸手接过,却又不知为何,手滑,食盒摔在地上,哐当声,便像是某个契机般,让那太监突然抱头痛哭。
嘤嘤声中隐隐含着“豆公公豆公公”的字眼。
李景楠的心仿佛某得被人抓紧般,噗通声上前,伸手抓住那小太监的领子:“小豆子怎么了?”
那公公听见皇上问话,不敢不答,可却哭得太过用力,因此说的断断续续:“皇上……豆公公去了……去了……”
死了。
李景楠终于是倒吸口凉气,冷冷笑:“是呢,朕昨晚还梦见他,就纳闷了,为什么会梦见他呢,为什么了……
“皇上……”那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却又有着重要的话说般:“皇上,豆公公……有话留……留的……”
他哭泣声音太大,已经引来了门口的侍卫。
“大胆太监!这里是你能说话的地方吗!”侍卫般呵斥,边走进来。
李景楠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慈悲,忍不住打断他:“别说了!你快走!”
不要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不不!”那太监回头看眼,侍卫们近在咫尺,他赶紧说,生怕迟了就来不及般:“皇上,我定要告诉你,豆公公说……说……他没有哭……没有……没有给你丢……”
没有给你丢人。
他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哭。
那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到,却能够猜到。
小太监已经被拖了出去,并且立马在嘴上堵住了布条,他大声的叫嚷,却什么都传达不出来。
李景楠站在笼子里面,宛如灵魂都被抽离般。
他总是嫌弃小豆子丢人,哭得难听,不长记,又蠢。
原来他直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每句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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