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生计发愁（1/2）
——任丘城。
任丘，地属莫州七城之。每个州的城镇数目都不定，像莫州这样拥有七个城州，算是中等规模了。
听李景楠说，大齐共有百三十个州府，先皇在位时，曾割让十州府，而后年前辽兵再次进犯，边境陆续失陷，齐兵节节败退，最终当今皇帝将边境的秦、渭、原、熙、河、莫六个州府割让给了辽。因此，如今的大齐只有百十四个州。
狮子旦张开了它的嘴，就不会轻易停下。
华轻雪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大齐皇帝牺牲这六个州的利益，只能获得短暂的和平。
如果这里的百姓可以无视辽兵对任丘城的高压监控，可以无视心深的屈辱感，华轻雪觉得他们的日子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但是这些仅仅是如果而已……
街上亲眼看见的那幕惨状，带给华轻雪极大的冲击。
人命的轻贱使她心头沉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格软却也积极乐观，然而直生活在这样朝不保夕的环境下，也不尝出绝望的滋味……
这天，华轻雪很晚才回去。
她不在家这段时间，李景楠直很焦虑。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想过，如果失去其中个，剩下的那个该怎样活下去。
当华轻雪敲门时，李景楠几乎想也没想就跑过去开门。
李景楠得意的说：“我今天把院子里的雪扫了，我还热了粥。”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
华轻雪的脸绷得紧紧的，她转身关上门，不由分说的喝道：“你怎么问也没问句就开门了？！我走之前怎么叮嘱你的？！”
李景楠呆住，他头回瞧见华轻雪发火，若是以前他定火冒三丈，但是这刻，他忘了端架子，只小声辩解道：“……我只是时忘了……”
华轻雪说完，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
她吸了口气，用舒缓些的语气说道：“我在外面买了子，是肉馅的，今天晚上我们吃子。”
“哦……”
李景楠接过她的袱，边往屋里走，边不安的回头看她。
华轻雪有些自嘲的想着，自己还不如个岁的孩子呢，李景楠亲眼看见侍卫的尸体，回来后也只是大哭了场，自己这算怎么回事？极端恐惧造成了绪失控吗？
这样说起来，华轻雪心里不得不佩服起丰乐楼的掌柜。那位掌柜，不管心中再惶恐再痛恨再厌恶，面对来店里的辽兵，他总能摆出副和煦的笑脸，哪怕那些人每次去都不付钱。
人为了生存下去，总要抛弃些东西……
晚上，华轻雪和李景楠挨着热腾腾的炉子吃子。
两人都是好久不知肉滋味，吃起来点也不e气，大肉子个有巴掌那么大，华轻雪和李景楠每个人都吃了足足两个，又灌了半碗稀粥才算罢了。
大约是好久没吃得这么舒服过，华轻雪的心轻松了不少，她乐观的想着：幸亏她和李景楠两人，个是女人，个是孩子，这肉子偶尔也是吃得起的，若是寻常成年男子，不吃四五个下肚怕是饱不了。
老天爷就是喜欢这样行事，在你苦苦捱着的时候，总不至绝境。
天无绝人之，大抵就是这个意了吧。
第天，两人都睡到日上三竿。
醒是醒了，只是谁也不想动弹，就这么挤在被窝里说着闲话。
“你今天还洗衣服不？”李景楠挨着她问。
“今天不洗了，这寒冬腊月的，衣裳不像天热时换得勤，原本就没几件。”华轻雪惺忪着双眼慢慢说着。
这话不假，有钱人家自有丫鬟婆子洗衣裳，穷人家连件换的衣裳都没有，更不要说拿出去给外人洗。
华轻雪之所以能接到些洗衣裳的杂活，全是仰仗严大娘照顾。
“那你今天还出门吗？”李景楠有些不安的瞧着华轻雪，他还记得华轻雪昨天出了趟门，回来后心就不太好。
华轻雪摇摇头，“今天用不着出门，我昨天已经买好了米粮，加上严大娘送给咱们的剩菜，足够对付阵子的了。”
李景楠的眼珠转了转，有些怅然，“……那……我们今天做些什么好呢……”
他是太子，又是皇帝的子，课业直都被排得满满的，早上学习四书五经，下午学习骑射武艺，晚间还要练个时辰大字，他从来没有为日程安排发过愁。
到任丘时，他与华轻雪光顾着为衣食住操心，而后着急打探消息，如今戒备越来越严了，他被华轻雪拘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心里头发慌。
他想找些事给自己做，哪怕扫院子也是好的，就怕闲下来胡乱想，越想越惊惶……
李景楠这边闷头想着，那边的华轻雪心里也是片怅然。
——洗衣裳不是长久之事，先不提这活计时有时无没个准，就说自己这双手，裂开的口子已经开始发炎，偶尔碰下都火辣辣的疼，更不要说下水洗衣裳了。
原本，华轻雪想去酒楼帮掌柜的算个账，算账有单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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