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3）
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盼看大家能通过忆苦思甜化作工作上的动力，在新的一年里有个新景象，深进开展‘文化大革命’这场运动。好，我看就这样吧，散会！”
李云龙又来了事：“司令部和政治部的干部都留下，别的人都快点儿退。”
马天生坐着没动，冷眼凝视着李云龙，想看看他还要干什么。
“大家都往一块儿坐坐，别坐那么散，鲁副主任，你们俩在后面嘀咕什么呢？有话拿到桌面上说，咱这里暂时还没涌现阶级敌人，用不着成天揣摩……”李云龙没好气地招呼道。军官们都笑了起来，政治部副主任鲁山涨红了脸申辩道：“军长，我正问忆苦饭的做法呢，没揣摩人……”
“你就是揣摩也没关系，你们政治部不就是干这工作的吗？不说这些了，咱们言回正传。今天的忆苦饭，司令部和政治部放在一起，饭后要组织学习，学‘老三篇’，革命化的春节嘛，就得这么过，谁也别想弄上两口忆苦饭就回家吃鱼吃肉，这是诱骗组织，门儿也没有。大家不是都配了对儿吗？笑什么？‘一帮一、一对红’，不是配对儿是什么？别净往歪处想，学习时以对儿为单位，先进的帮落后的，一块儿红起来，不能让落后的把先进的拉下水，成了一个程度，那叫‘爷儿俩比**——一个鸟样’。”
军官们大笑起来，他们早听惯了军长的粗话，都感到很生动，一点也不枯燥，只有马天生和鲁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既然大家都配了对儿，我也不能例外，也要配对儿，找谁配呢？看来只能找马政委了……”下面又是哄堂大笑。
由于这种结对子有个不成文的惯例，一般都是先进的主动找落后的结对子，军长显然感到自己是先进的，而政委却成了落后分子，在这些军官看来，军长和政委才真是“一个鸟样”，谁帮谁呀？马天生没想到李云龙会主动找他结对子，他知道李云龙对自己很有些见解，马天生又何尝不是这样，两人个人之间的抵触越来越深，以至于工作上的分歧越来越大。马天生调来时间不长，基础尚浅，还是很愿意和李云龙缓和一下抵触的。
他站起来很诚恳地说：“我愿意和李军长结对子，盼看得到李军长的赞助，共同进步。”
李云龙见马天生批准了，便拍板道：“好，这件事算定了，忆苦饭由我来安排。大家筹备好‘老三篇’，学它个通宵，大家有不批准见没有？”
“没有！”大家齐声道。心说有意见又怎么样？谁敢说不愿过“革命化的春节”？
李云龙找到军部食堂的炊事班长，问道：“会做忆苦饭吗？”
“报告军长，那东西好做，弄点麸子，再切点白菜帮子放在一起蒸一下就行了。”
“吃这么好的东西还忆个啥苦？旧社会穷人到了灾年能吃上麸子就饿不逝世啦，不行，你给老子想想，观音土有吗？”
“哎哟，这可没处所找往。”
“对了，你小子是什么出身？”
炊事班长挺起胸道：“雇农，百分之百的无产阶级。”
“那你家灾年时都吃过啥？”
“听俺爹说，吃过野菜、榆树钱儿，还吃过树皮，对了，军长，你们长征过草地时不是吃过皮带草根吗？吃草您是内行呀，您选几样草，俺那儿还有双破皮鞋呢，把它剁巴剁巴给煮了不就行了。”
李云龙往院子里一指：“那都是什么植物？就吃它吧。”炊事班长伸出脖子看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老天，那是做麻袋的麻秆，还有向日葵秆和辣根草，还不是新鲜的，都干透了。军长，您不是开玩笑吧，那能吃吗？”
“谁说不能吃？你小子不是问我过草地时都吃什么吗？告诉你，就吃这个。就这么办，弄点麻秆、向日葵秆、辣根草剁碎了，再弄点稻壳，加上你那双皮鞋煮它一锅。”李云龙一锤定音。
“可是……军长，这成吗？那稻壳根本煮不烂，确定拉嗓子，还有辣根草，又苦又涩，吃下往还蹿稀，还有那麻袋……不，是麻秆……反正今晚要靠这个过年，俺非挨骂不可。”炊事班长惊恐地说。
“你咋不开窍呢？这不是忆苦吗？吃大鱼大肉能忆苦吗？你们家在旧社会难道净吃大鱼大肉？”
“听俺爹说，他给地主扛活遇上麦收时，馒头、肉管够，有时还给酒喝呢。”
“胡说！我看你小子在美化地主，警惕老子组织人批斗你。快往！就这么做。”炊事班长履行命令还真不含混，他做的“忆苦饭”比李云龙想象的还要糟糕。除夕之夜，老贫农在台上涕泪交换地诉苦时，李云龙打了个盹儿，没闻声说什么。直到大家按忆苦会惯有的程序唱起“忆苦歌”时才惊醒。
天上布满星，
月儿亮晶晶，
生产队里开大会，
诉苦把冤申……
李云龙半合着眼正不搭调地哼着歌，忽然闻到一股怪味直冲鼻子，本来是忆苦饭端来了，他定眼一看，连自己都有点儿傻了，他没想到自己亲身定的食谱竟如此糟糕。应当承认，炊事班的刀功还是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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